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十三届新乡市委员会

　　第一次会议提案155号

　　提案人：穆俊林 界别：医药卫生组

　　关于监测河流等水源中慢性病治疗药物及其代谢物残留情况的建议

　　提案内容：

　　【案由】

　　由于经济增长、医药产品创新、人口预期寿命增加等原因，全球药物使用量继续增长。主要的慢性病，比如高血压、糖尿病、精神疾病、免疫性疾病需要长期服药，药物及其代谢物会根据在体内代谢的比例，以不同的数量进入环境，据估计药物随粪便和尿液排泄的平均比例为30%-90%。2021年西班牙科学家表示目前可用的污水处理厂仅能清除一部分药物，剩余药物只能随污水排放。2014年瑞典科学家研究了105种不同活性药物成分在城市污水收集系统水相中的浓度和行为，发现药物也存在于处理后的污水和受纳水体中，部分进入河流等环境水源。2014年德国科学家Weber在废水、地表水、地下水，甚至自来水中检测到多种类型的药物残留物。这些药物或者主要代谢物实际上都是有生物活性的，能够对环境中的生物造成一定影响，同时对身体虚弱的病人群体更可能造成危害。甚至有些药物通过食物网进行生物积累，造成其在组织内浓度远远高于环境中的浓度。目前，这些慢性疾病治疗药物多数并不在环境监测的目录内，无法对其进行监测及清除。

　　慢性病治疗药物及其代谢物的残留情况：①高血压、糖尿病治疗药物：2013年在一项对天津市的医院、城市污水处理厂的接收水体分析中发现5种常见高血压治疗药物如β-受体阻断剂阿替洛尔、索他洛尔、美托洛尔、普萘洛尔和纳多洛尔，这些药物在医院废水中的浓度可达到10μg/L，城市污水处理厂水样中的浓度可达到5.2μg/L，医院和污水处理厂中β受体阻滞剂进入水源，造成环境污染。根据国际糖尿病联合会的估计，中国是世界上糖尿病发病率最高的国家，且糖尿病的患病率也呈现上升趋势。患者需要终身服药控制病情，最常用的治疗药物为二甲双胍。一项报告指出，在2015-2018年间，我国辽宁省大连市二甲双胍平均估计消费量为19.2mg/天/人，对该城市11个污水处理厂中的二甲双胍进行检测，药物浓度最高可达到239.0μg/L，药物残留情况严重。②精神疾病治疗药物：抗精神病药尤其需要关注。COVID-19的大流行可能会导致某些精神类药物的使用增加。某些抗抑郁药和抗精神病药可以沿着食物链进行生物累积，它们在低浓度下也能产生药理作用，而且这些药物大多具有很好的稳定性，所以更有可能造成人体损害。另外，许多精神活性药物作用于系统发育高度保守的神经内分泌系统，我们使用并排泄到环境中的精神活性药物也会对其他生物产生药理作用，比如乌克兰国立师范大学和南开大学教授均认为，精神活性药物可以影响动物的行为和健康。2021年西班牙流行病学与公共卫生学学者表示抗精神病药及其代谢物还会与生物和非生物因素(如辐射)之间的发生相互作用，从而导致环境中形成更多潜在的有毒中间产物。

　　从中国63个地点收集的自来水中调查了23种精神活性物质，其中有18种在<方法检出限(MDLs) - 24.9ng L-1范围内检出，其中发现地西泮和替马西泮是自来水中主要的精神活性物质，中位浓度分别为1.0和0.06ng L-1。采集流经北京市区的四条河流(清河、凉水、南护城河和通惠河)的地表水样本，结果显示地西泮浓度最高可达到79.7ng L-1。精神科医院污水对于地表水的影响更大，地表水中检测出抗精神病药的含量较高，其中劳拉西泮8.27ngL-1、卡马西平83.80ngL-1和地西泮79.33ngL-1

　　鉴于以上情况，开展河流等水源中慢性病治疗药物及其代谢物残留情况监测十分必要。

　　【建议】

　　1.针对新型污染物防治的源头措施

　　对公民加强宣教，提倡更合理地使用药物特别是抗生素;对医务人员加以要求，用药应考虑其特性和环境行为;对药物研发人员给予激励，设计更容易生物降解的药品，把对环境影响降到最低。以源头为导向的措施应辅以其它管控措施，例如适当处理未使用的药物。

　　2.建立统一规范的检测机制

　　当前各地的检测标准还存在一定差异性，使用的检测方法有所区别，不利于统一规范管理，因此要建立标准统一的检测方法，方法制定上宜操作简单且灵敏，可用于水质中药品和个人护理用品的监测。定期核查方法准确性，并逐步实现数据互通，仪器互信，避免重复性检测工作，从而建设国内统一大市场体系的检测运作机制，提升效率，并使数据标准化、统一化，进而实现新型污染物流域性检测联动，甚至全国性的检测联动，更好地为公众健康服务。

　　3.加快新型污染物清单制度及风险评估平台的建设

　　新型污染物种类较多，与生活密切相关，因此对于对人体健康危害较大的，尽快建立新兴污染物预警清单，并立法保护;同时以风险评估技术为主要依据，建立风险评估平台，统一评估标准，确认需要优先处理的新型污染物种类，进而建立污染物管控清单。结合各地区因地制宜调整新型污染物清单，不搞一刀切。总体上，建立新型污染物优先控制清单，完善风险评估平台建设，逐步实现从源头上控制、在水环境过程中治理的综合性体系。

　　3.多种技术有机结合，发挥市场机制，促进新型污染物治理

　　据国内外研究证实：目前生物处理技术及多种技术联合运用，对药物代谢物残留等新型污染物的治理具备较大的发展潜力;在这个过程中，强调新技术的重要性，并积极发挥市场机制，引导开发实用性技术的落地运行，从而可系统性去除水体新型污染物，实现水环境良好发展的新模式。使用新技术对已有的污水处理厂进行技术改造，加强对稳定性药物及其代谢物的清除，开发新的净化系统，比如生物、物理、化学甚至组合性的净化系统，以可持续的成本有效地消除这些残留物，解决污水中已经产生的药物及其代谢物。

　　4.完善监督机制

　　尽管当前相关部门有相应的举报电话机制，但应对当前的水污染问题力有不逮，建议引入广大人民群众的监督力量，通过强化公众对新型污染物健康影响的意识，结合信息网络技术如新媒体，发挥群众监督的主体作用。建设方便快捷的平台让群众上传相关证据，一经核实，列入控制清单限期整改，也体现了对人民福祉的关心，同时保护举报人的隐私安全，并建立奖励制度，从而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监督作用。

　　办理结果：A

　　对市政协十三届一次会议

　　第155号提案的意见答复函

　　穆俊林委员：

　　您提出的“关于监测河流等水源中慢性病治疗药物及其代谢物残留情况的建议”收悉，现提出如下办理意见：

　　饮水安全问题关乎百姓的生命健康。根据职责分工，市卫健委负责对群众饮用的末梢水(即水龙头水)进行水质监测，并将水质检测结果及时通报给相关部门，由相关部门对不合格水源进行治理。市卫健委高度重视“饮用水安全”工作，近年来持续对我市城乡饮用水水质进行监测，对出厂水和管网末端水进行抽检，监测30多项与人体健康密切相关的常规指标，系统地了解新乡市城乡饮水的卫生状况，为改善和管理饮水安全工作提供有效的数据支持。

　　一是做好城乡饮用水监测。2022年我委对全市城乡饮水供水方式、水源类型、投资规模、消毒设备使用情况采用统一制订的调查表进行现场调查，监测指标主要包括感官性状如色度、浑浊度、臭和味、肉眼可见物等，也包括金属和其他一些离子如铁、砷、镉、铬(六价)、铅、汞、硒和氟化物、氯化物、硫酸盐等。全市完成城乡饮水枯水期和丰水期水样监测939份，其中城区供水监测196份，合格率89.80%;农村集中式供水监测743份，合格644份，合格率86.68%。城区供水监测的不合格水样主要以砷、铁、氟化物超标为主，提示涉及区域饮水安全存在公共卫生安全隐患。农村乡镇集中式供水监测不合格水样主要以微生物指标、氟化物超标为主，尤其是总大肠菌群全部超标，提示饮水消毒迫在眉睫。

　　二是指导做好饮用水消毒。在发现不合格水样后，由市卫生健康监督技术中心给予技术消毒指导，确保人民饮用水安全。在饮用水中有完全处理、沉淀后消毒、只消毒和未处理等方式，未经任何处理的饮用水水样占比较大，消毒能够显著降低饮用水中的微生物，下一步将建立健全农村饮用水水质监测体系。

　　三是加强源头防治措施。每年11月第三周是世界卫生组织确定的“世界提高抗菌药物认识周”。对公民加强宣教，提倡更合理地使用药物特别是抗生素;对医务人员加以要求，用药应考虑其特性和环境行为。

　　尊敬的穆俊林委员，鉴于河流等水源管理与水利、生态环境等部门职责相关，如果确实需要监测，我委将不遗余力大力协助监测，提供有效有力的技术支撑。

　　联系单位及电话：新乡市卫健委疾控科 2023006

　　2023年5月23日